“陈静华丰金服,你看这个月银行卡里余额。”
老公张磊拿着手机,战战兢兢地走到我面前。我放下手里的化妆刷,接过手机一看——余额:843华丰金服元。
我愣了三秒钟,然后爆发出一阵大笑。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。
张磊被我笑得发毛:“老婆,你...你没事吧?”
我止住笑声,擦了擦眼角:“没事,就是突然想明白一件事。”
想明白什么?想明白我这个傻女人,竟然在别人家的房子里,替别人还了三年房贷。
1
我叫陈静,今年三十岁,在一家外企做财务主管,月薪一万二。
老公张磊是我大学同班同学,在一家国企上班,月薪九千八。
展开剩余94%我们结婚三年,感情一直不错,至少我是这么以为的。
直到三个月前,他妈妈以“帮我们带孩子”的理由搬了进来。虽然我们还没孩子,但婆婆说要提前适应环境。
从那一刻起,我的生活就彻底变了样。
婆婆姓王,今年五十八岁,退休前在街道办事处工作。她有个特点:特别会算计。
刚搬进来那天,她就开始“帮”我们重新规划家庭开支。
“静静啊,你看你们俩都上班,挣钱不容易。我来了正好能管管这个家,省得你们乱花钱。”
我当时还挺感动,觉得有个长辈帮忙确实是好事。
第一周,她“帮”我们换了米,说原来买的泰国香米太贵,普通大米一样能吃饱。
第二周,她“帮”我们取消了家政服务,说她有的是时间,不用花那个冤枉钱。
第三周,她开始挑我买的护肤品,说年轻人用什么大牌,便宜货一样能用。
我开始有些不舒服,但张磊总是说:“妈也是为了咱们好,你别计较。”
真正让我炸毛的,是一个月后的那天晚上。
我下班回家,看到客厅茶几上放着一大堆宣传册。
“什么东西?”我随手翻了翻。
全是各种理财产品、保健品的宣传资料。
婆婆从厨房探出头:“静静啊,妈给你看看这些,都是好东西。你看这个燕窝胶囊,一盒才三千八,比你那些瓶瓶罐罐便宜多了,效果还好。”
我拿起一本册子,上面写着“月月乐理财产品,年化收益15%”。
“妈,这种高收益的理财产品风险很大,很可能是骗局。”
婆婆脸色一变:“静静,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?妈好歹也是在机关工作了三十年,什么没见过?人家业务员说得清清楚楚,国家监管的,有保障。”
我正想继续解释,张磊回来了。
婆婆立刻换了副表情,委屈地说:“磊磊,你看静静,我给她推荐点好东西,她说我是被骗了。”
张磊看了我一眼,语气有些不悦:“静静,你怎么跟妈说话的?妈也是关心你。”
“我只是在提醒风险...”
“好了好了,就是买点东西而已,犯得着这么认真吗?”
那一刻,我突然有种被孤立的感觉。
2
第二个月,婆婆的“改革”升级了。
“静静啊,我算了算咱们家的开支,每个月光是买菜就要花两千多,太浪费了。以后买菜的事我来管,保证让你们吃好还省钱。”
我想着,既然她愿意买菜做饭,我也能轻松点,就答应了。
结果第一周,我们就开始顿顿吃白菜、土豆、萝卜。
“妈,偶尔买点肉吧,老这么吃素不营养。”我小心翼翼地建议。
“静静啊,你不懂。现在猪肉多贵啊,四十多一斤。咱们年轻人,多吃菜少吃肉,对身体好。”
张磊在旁边附和:“对对对,妈说得对。咱们这个年纪,确实该注意饮食健康。”
我憋着火,没说话。
第二周,我在办公室饿得头晕眼花,偷偷点了个外卖。
同事小李看到我狼吞虎咽的样子,惊讶地问:“静姐,你这是饿了多久啊?”
我苦笑着摇头,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
第三周,我实在受不了了,下班路上买了只烤鸡带回家。
刚进门,婆婆就闻到了味道。
“哎呀静静,你又乱买东西!这一只鸡得三十多块钱,够我买一周的菜了!”
“妈,偶尔吃顿好的不行吗?我们工作这么累...”
“累什么累?你们坐办公室的能有多累?我当年在街道上班,一干就是十几个小时,也没见天天要吃好的。”
张磊走过来,看了看那只烤鸡,犹豫了一下:“静静,要不下次买之前先跟妈商量一下?”
我瞪着他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张磊,这是我用我自己的钱买的,我还需要向谁汇报?”
“你这话说的,咱们不是一家人吗?妈也是为了咱们好。”
“为了我们好?”我气笑了,“她是为了她自己的钱包好吧!”
话一出口,客厅就安静了。
婆婆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:“静静,你这话什么意思?你是说我占你们便宜?”
我本来想道歉,但看到她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,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“我没有那个意思,我只是觉得,偶尔改善一下伙食没什么不对。”
“改善伙食?”婆婆声音拔高了八度,“你知道现在物价多贵吗?你知道我省这点钱有多不容易吗?你们年轻人就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!”
张磊赶紧过来打圆场:“好了好了,妈,你别生气。静静也不是那个意思。静静,你快跟妈道歉。”
我看着老公,心里凉了一大截。
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在这个家里需要为买一只烤鸡道歉?
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花自己的钱还要看别人脸色?
3
真正的转折点,是第三个月的那个下午。
我请了半天假,陪婆婆去银行办事。她说要取点钱,让我帮忙看看。
在银行排队的时候,婆婆神秘兮兮地对我说:“静静啊,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就是咱们家那套房子......”她压低了声音,“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。”
我以为自己听错了:“什么?”
“房产证,写的是我的名字。”婆婆重复了一遍,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。
我大脑一片空白,半天才挤出一句话:“为什么?”
“哎呀,这不是为了你们好嘛。”婆婆一脸理所当然,“你们俩都还年轻,万一将来有什么变故,房子写我名字最保险。而且以后你们再买房,还能算首套房,能省不少钱呢。”
我站在那里,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。
房子首付,我家出了二十万,张磊家出了十五万。
房贷每月八千三,我们俩一起还,已经还了三年。
按照我的收入比例,我还了其中的六成,大概十五万。
可是现在,这套房子居然跟我没有任何关系。
“静静,你怎么了?脸色怎么这么白?”婆婆关切地问。
我深吸了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“妈,这件事张磊知道吗?”
“当然知道啊,这还是他的主意呢。”婆婆得意地笑了,“我儿子聪明着呢,知道这样对家里最有利。”
银行里的冷气开得很足,但我却感觉浑身发热。
回到家,我直接找张磊摊牌。
“房产证的事,你给我解释清楚。”
张磊正在客厅看电视,听到我的话,身体明显僵了一下。
“静静,你听我解释......”
“解释什么?解释你们母子俩是怎么算计我的吗?”
“不是算计!”张磊站起来,声音有些急,“我们是为了这个家着想。你想想,万一将来我们......我是说万一有什么意外情况,房子写我妈名字,不是更安全吗?”
“安全?”我冷笑,“对你们来说确实很安全。我出钱,我还贷,房子却跟我没关系。这叫安全?”
“静静,我们是夫妻,你的就是我的,我的就是你的,分那么清楚干什么?”
“是吗?”我拿出手机,打开计算器,“那我算给你听听。房子总价两百八十万,首付三十五万,我家出了二十万。贷款到现在还了差不多三十万,按比例我还了十八万。加起来,我在这套房子上投入了三十八万。”
“现在你告诉我,这三十八万打了水漂,这叫夫妻共同财产?”
张磊被我说得哑口无言,半天才憋出一句:“静静,你不要这么算计......”
“我算计?”我气笑了,“到底是谁在算计?”
这时候婆婆从厨房走出来,显然把我们的对话听了个全。
“静静啊,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想问题?房子是我的名字不假,但最后还不是给你们的?我又不能带到棺材里去。”
“那现在就过户给我们。”我直视着她的眼睛。
婆婆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。
“这...这怎么行?现在过户要交很多税的,太浪费了。”
“浪费什么?如果这房子真的是给我们的,税钱算什么?”
“静静!”张磊大声打断我,“你怎么能这么跟我妈说话?她辛辛苦苦把我养大,现在老了,你就不能让她安心一点吗?”
我看着眼前这两个人,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。
在他们眼里,我就是一个免费的保姆加提款机。
4
当天晚上,我失眠了。
我在床上翻来覆去,脑子里反复回想着这三年的种种。
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的付出变成了理所当然?
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的钱变成了“咱们家的钱”,而他们的决定却从来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?
第二天早上,我做了一个决定。
我要实行AA制。
既然他们把我当外人,那我就彻底当外人。
张磊起床的时候,我已经在餐桌上放了一份打印好的表格。
“这是什么?”他揉着眼睛问。
“家庭开支明细表。”我平静地说,“从今天开始,我们家实行AA制。所有开支,一人一半。”
张磊瞪大了眼睛:“你疯了?”
“没疯,很清醒。”我指着表格,“你看,每月房贷八千三,物业费四百,水电煤气网费大概五百,三个人吃饭至少三千。加起来一万二千二。我们一人负担六千一。”
“可是......”
“可是什么?”我打断他,“你不是说我们是一家人吗?一家人就应该AA制,这样最公平。”
婆婆也起床了,听到我们的对话,立刻炸了毛。
“静静!你这是什么意思?我们是长辈,你是晚辈,哪有晚辈跟长辈AA制的道理?”
“妈,您说得对。”我点点头,“确实应该按辈分来。这样吧,房子是您的名字,您是房主,您负担房贷和物业费。我和张磊是租户,我们负担水电煤气费和自己的伙食费。房租的话,按市场价,这种房子至少月租八千,我们一人四千。”
婆婆的脸瞬间变得铁青:“你...你这是要造反?”
“我没有造反,我只是想要公平。”我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,放在桌上,“这是我的工资卡,从今天开始,我的钱只负责我自己的开支。你们的生活费,你们自己想办法。”
说完,我拿起包,头也不回地出门上班了。
身后传来婆婆的咆哮声和张磊的劝阻声,我充耳不闻。
当天下午,张磊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,我一个都没接。
下班后,我没有回家,而是去了闺蜜小雅家。
“静静,你这样做会不会太绝了?”小雅给我倒了杯红酒,“毕竟是一家人......”
“一家人?”我苦笑,“如果真是一家人,会在房产证上动手脚吗?会把我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吗?”
“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?”
我喝了一口红酒,感受着那种微醺的感觉。
“我要让他们知道,离开了我,他们什么都不是。”
5
AA制的第一周,家里就乱成了一锅粥。
张磊的工资还完房贷后确实只剩八百块,婆婆的退休金两千五。两个人加起来三千三,在物价飞涨的今天,根本不够花。
我每天下班回家,都能感受到一种紧张的氛围。
第三天,我买了一只帝王蟹回家,在厨房里慢慢料理。浓郁的香味飘满了整个房子。
婆婆坐在客厅里,看着我,欲言又止。
张磊工作回来,看到桌上的帝王蟹,眼睛都直了。
“静静,这蟹看起来不错啊......”
“是啊,澳洲进口的,五百八一只。”我故意说得很大声,“不过这是我的晚餐,你们要吃的话,可以转账给我,友情价,按成本算。”
张磊的脸瞬间红了:“静静,你这样有意思吗?”
“很有意思啊。”我津津有味地吃着蟹肉,“你尝尝,这肉质多鲜美。”
第五天,家里的洗发水用完了。
我专门买了一套高端洗护产品,放在我的房间里。
张磊顶着一头油腻腻的头发来找我:“静静,家里的洗发水呢?”
“用完了,我买了新的,在我房间里。你要用的话,一次五十块。”
“五十块?抢钱呢?”
“不贵啊,这是法国进口的,专柜价格是这样的。你要觉得贵,可以去楼下小卖部买十块钱的。”
第七天,张磊终于坐不住了。
他等婆婆睡下后,偷偷来到我房间。
“静静,我们谈谈吧。”
我放下手里的面膜,看着他:“谈什么?”
“你不能这样下去......”他的声音有些哽咽,“我们是夫妻,不应该这样斤斤计较。”
“斤斤计较?”我冷笑,“那房产证的事怎么说?那算不算斤斤计较?”
“我...我知道错了。”张磊突然跪在了我面前,“静静,我真的知道错了。房子的事,我明天就去找我妈,让她把房产证改过来。”
我看着他,心里没有一丝波澜。
“晚了。”我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“张磊,有些事情,做了就回不去了。你背叛了我的信任,践踏了我的付出,现在跪下来求我原谅,你觉得有用吗?”
“静静......”
“起来吧。”我转身走到窗边,“明天我会搬出去。这个家,我不想再待下去了。”
“不要!”张磊突然抱住了我的腿,“静静,你不能走!没有你,我真的活不下去!”
我低头看着他,心里涌起一阵恶心。
“张磊,你现在的样子,真的很丑。”
那一夜,我彻底想清楚了。
这段婚姻,已经没有挽救的必要了。
第二天,我找了律师,开始准备离婚。
房子的事情很简单,既然房产证是婆婆的名字,那就是她的财产,跟我没关系。
但是我的首付款和这三年还的房贷,必须要回来。
律师说,虽然有一定难度,但并非没有胜算。
我把所有的转账记录、工资流水都整理出来,证据确凿。
一个月后,我搬到了新租的公寓里。
那是一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,虽然不大,但是很温馨。
最重要的是,这里没有算计,没有虚伪,只有我一个人的自由。
张磊最后一次来找我,是在我搬家那天。
他哭着求我回去,说婆婆已经同意把房产证改成我们两个人的名字。
我摇了摇头:“张磊,你永远不会明白,伤害了就是伤害了,背叛了就是背叛了。这些,不是一张房产证能够弥补的。”
“那你要我怎么办?”
“学会一个人生活吧。”我拎起最后一个行李箱,“就像我现在这样。”
走出那栋楼的时候,我没有回头。
新的生活,从今天开始。
一年后,我在法院拿到了胜诉的判决书。
张磊和婆婆必须偿还我的首付款和房贷,总共四十二万。
他们最终选择了卖房。
听说婆婆搬回了老家,张磊也换了工作,去了外地。
而我,用那四十二万加上自己的积蓄,在市中心买了一套小户型。
一个人的生活,虽然有时候会孤单,但从不会被算计。
我开始学画画,学瑜伽,周末约朋友聚餐,假期出国旅行。
我的账户里,第一次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钱。
我的时间里,第一次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自由。
有时候走在街上,看到那些为了家庭默默付出却得不到尊重的女性,我想告诉她们:
你的善良很珍贵,但不要把它浪费在不值得的人身上。
你的付出很伟大,但不要让它变成别人伤害你的理由。
最重要的是,永远不要害怕重新开始。
因为真正的幸福华丰金服,从来不需要委屈求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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